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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真行移栽千岁兰挑选的时间点很关键,也是雨季到来之初,其蕴含的生机将生发而未生发之际,更关键的是他运用了养元术为其补益生机,令其能重新适应移栽之地,这便是养元术的独门运用之法。
华真行本人的感觉,修炼养元术还有一些其他的优势,比如对参悟治疗神术、参悟定风潭的一潭春水法术都很有帮助。但这些只算是触类旁通、天然契合而已,并不算独门运用手段。
可是养元术如何驱除阴祟?华真行不仅没试过,连想都没想过,难道是为那些阴祟之物补益生机吗?这未免太荒诞了吧!
广任闻言却面露微笑,发来了一道神念,不是单独给华真行的,而是给在场所有人的,解释了修士所谓的“驱邪”手段。
最简单的办法很粗暴直接,就是用法力冲击,宛如杀伐之术,普通的阴祟肯定是抵挡不住的,基本就会化散无形。
但修士很少会那么做,其实也没有必要,据说还有伤天和徒增业力,但在有必要的时候它却是最有效的,相当于只使傻力气。
至于其他的方法,很多都涉及到独门法术的使用手段。这样的手段有两种:一种是直接送阴祟入轮回,或用特别的手法将其消弭;第二种是针对被阴祟侵袭的人,如何安全的将阴祟驱除。
福根家族的传承之书中,也有类似的驱邪神术介绍,手法相对简单粗暴,华真行还没有来得及去参考学习。
石双成这两天得到了养元术的法决传授,华真行亲自教的,但她也没有来得及从头开始印证层层境界,所以还不清楚如何运用养元术驱邪。
广任的情况和石双成差不多,华真行也教了这位道长养元术,也不知这位大成修士这两天修习到什么程度了。但是广任显然更有见地,根据养元术法决的特点做了一番推演,认为华真行也可以试着以此驱阴祟。
有这么高人在此,华真行也不怕会出什么意外,说试便试,伸手往墙根处一指。那有个人影有些迷茫的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身上,似乎在找什么……
这是普通的人的肉眼看不到的景象,只有修士的元神可见,然后这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仿佛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眼神也变得清明。
他看不见别的东西,却能看见华真行。只听华真行轻轻叹了一口气,此人便消散无形,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华真行用的手法还真的就是补益生机,但与治疗或移栽时有所区别,只是先按元神心像拟其形,让这残留的阴祟在瞬间仿佛恢复了生机运转,从而得以瞬间清明,这也是消散重入轮回之时。
世间阴祟之物不止这一种,广任所建议的手法也有变化,可以针对不同的情况,但大体是类似的。还有另一另手法则是为平常人驱除阴祟侵袭,先为“患者”补益生机,驱离阴祟气息,然后再行化解消弭,这个暂时就没法现场尝试了。
华真行初次尝试便立刻成功,不禁连连称赞广任的见解高明。广任谦虚道:“这是华道友修为深厚,只要知道该如何施法便可,我的建议并非什么高明见解。”
石双成微思忖微皱眉道:“我也看明白了,确实很简单。华总导这一手独门法术不仅能驱邪,在某些情况下好像也能用于豢养与驱使阴神,假如是心术不正之徒,弄不好会伤天害理。”
广任却摇头道:“说到识别、驱使、豢养阴神,贵派的世间三梦大F不是更擅长吗?三梦宗自有门规约束,修士行止也有昆仑盟监督。养元师的行止,也自有养元师的组织监督约束。
况且想做到你说的那些,以华道友如今的修为手段还稍差了一些。真有那等修为手段,想为非作歹可用各种办法,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见广任拿自家独门法决举例,石双成有点不高兴,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只得撅了噘嘴道:“我不是担心华总导会干坏事,而是担心修士入魔。”
广任点头道:“此言倒是正理!养元术可驱邪,但想用于豢养与驱使阴神,却需专门修习方可,如专修此术用于伤天害理,那便是堕入魔道。以修士之能若心存歹念,则有的是办法去害人,到头来亦皆是害己。”
洛克也感慨道:“世上也有黑魔法师,并非神术之过。”
曼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华能有什么坏心思!”
广任赶紧解释道:“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讨论与分析术用。”
华真行刚才没有说话,他在琢磨别的事。养元术如何用于驱邪,广任略一点拨,他立刻就掌握了。至于所谓豢养与驱使阴神的手段,他倒没有想太多,但是他很清楚养元术亦可用于汲取生机,假如以此针对无辜以利己身,其实就是堕入邪魔了。
但这并不说明养元术本身有什么问题,就像四境修士皆可御器杀人,也不能说天下修士皆是邪魔。
石双成环顾四周又说道:“这座非索港,其实就是一座普通的城市。”
广任:“你眼中的普通,其实就是难得啊!“
曼曼:“你只看到了现在的非索港,假如你是一年前来的,在这里一直住到今天,就能体会到这里的生机变化。”
石双成:“其实我也看见了,在你们的宣称资料里。但是仅仅看宣传资料,有些东西是体会不到的,感觉只是在读一部历史书。”
华真行:“你不是本地人,更像一个来参观的游客。你想见非索港曾经的变化,我们明天可以去班达市,你想见到我自幼生活的那个非索港,我们还可以去尚未解放的瓦歌市。”
曼曼:“那得在下月末之前去,否则瓦歌市也解放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泄露了军事机密,又赶紧补了一句,“这还是绝密计划,你们千万不要泄露,我们也不要再提。”
说不提果然就不再提,石双成又似自言自语道:“让我来见人间疾苦,其实我也是很能吃苦的,并非娇生惯养,前不久我还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呆了五天五夜,也没怎么样……”
广任苦笑道:“若是普通人,那自然是艰苦经历,可是以小师叔的修为缘法,那就是修行之趣。”
石双成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广任:“倒也没什么不对,甚至本该如此,修行所求便是逍遥之乐,能超脱于凡尘疾苦。正因为小师叔已有如今的修为,所以更难见人间疾苦,因为很多事对你来说都已经不算事。”
很多事都已经不算事,对石双成如此,比如荒野惊险,对非索港的居民也如此,比如阴祟之物,却是不同的两个极端。
次日,洛克和连娜留在了非索港,广任、石双成、曼曼、华真行这四人又去了班达市。今天的班达市就像当初的克林区,一切变化正在发生中,仿佛大雨季的降水正在冲刷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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