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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而这其中,便有少昊的后裔,春秋时期郯国的君主郯子。
东海郡的郯县,便是当年的郯国国都。
在一旁臧霸的解说下,王政一边点头,一边策马入城, 踏在清理干净的街道,向着巍峨壮丽的宫殿缓缓迈进。
此时已是午时,正午的阳光炽热而盛烈,便如天军当下蒸蒸日上的势头...
以及王政的心情。
作为曾经的一国之都,乃至大秦、两汉时的三朝一郡首府,郯县的城墙不谓不高, 防御亦不谓不坚固,只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在徐耽、陈登作为内应的情况下,臧霸、昌豨轻易便夺取了城门,外城的控制权,其后又因为关键时刻糜竺的昏迷不醒,导致守军无人指挥,更陷入敌我难辨的内乱。
种种因素之下,当臧霸大军攻入内城时,最后的巷战亦不过花了两三个时辰,便将最后负隅顽的一些军队彻底歼灭。
所以若要严格说起来,王政能不战而下郯县,糜芳的功劳倒也不小。
当然,尽管如此,首功待遇王政最终还是给了臧霸和昌豨。
不过看在糜芳的面子上,糜竺也成了城内如今唯一一个至今未降却还保住性命的刘备嫡系。
“知道咱们为何能这般轻易了郯城吗?”众人驶进宫门,看了眼北面挑出屋脊的观景台,王政笑了笑, 顾盼左右,问道。
一旁的潘璋忙道:“将军运筹帷幄,神机妙算,早便策反内应,看似赢的轻易,实则布局深远,乃谋算之功。”
“哈哈。”即便知道这是奉承之话,不过难得被人肯定自家智谋,王政很是开心,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彼时臧霸不在城中,陈家更无兵权,唯有徐耽手底有一千丹阳兵而已。”
“而刘备还是留下了六千守军,若非机缘巧合,此城未必会失。”
“将军所言甚是。”潘璋对此深表赞同,他之前在即丘建议主动出兵,也是感觉臧霸兵马太少了,便是开了城门也未必能站住脚跟。
他摸了摸自家刚蓄出不久的几撇短须,思忖了会,又道:“那便是因臧霸、昌豨当时夜袭,出其不意,加上丹阳兵乃天下有名的精锐, 两军皆是兵精将勇,奋力杀敌,固能以势取胜?”
“不然。”王政又摇了摇头:“若是出其不意,得了城门,外城也就罢了,咱们一路行来,你也看到了,这郯县内城其实也称的上城高强坚,器械粮草更是一应俱全,若是当真上下一心,凭六千人一味坚守,臧霸军和那丹阳兵再是兵精将勇,也不可能短期内攻破。”
说的也对啊,潘璋挠了挠头,一时间也有些不得其解,这时一旁的吴胜插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刘备当时将兵马大权给了糜竺,他却在关键时刻陷入昏迷,无法指挥,这说明什么?”
吴胜指了指天空,大大咧咧的道:“无非是将军天命有归罢了!”
“对对对。”潘璋连连颔首,恍然大悟一般:“吴少校所言极是,刘玄德一贩夫尔,与将军为敌,自是早已注定败亡!”
“不可胡言!”却不料潘璋这话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王政闻言眉头一皱,盯视着潘璋好一会儿,突然道:“潘中校,几曾也以出身看低他人了?”
“若论出身,你我比起那刘备,恐怕只低不高吧?”
“末将不是...”潘璋听到这话有些哑然,脸色涨红,刚要解释,便见王政不再看他,只是喃喃自语道:“本将虽得黄天庇佑,却也不可凡事都以虚无缥缈的天命而论,说起来,刘备不得天时倒是真的。”
“陶谦交给他的徐州,本就是个烂摊子,加上其本身实力有限,可谓从接任这徐州牧起,便已失了人心!”
“无论徐州世家,乃至臧霸这类陶谦的旧部,俱都不看好他这条船,总觉其时刻有倾覆之患,一旦内忧外患,情势危急时,便人人争先恐后的背主他投,这才是郯城得之如此轻易的原因。”
当然,在糜家这个事情上,的确有些一饮一啄,皆有定数的感觉。
原本的历史上,糜竺始终忠于刘备,糜芳却是在刘备称汉中王时,因为未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而被关羽责骂,心中不安,却在吕蒙袭取荆州时,选择投降,才成了导致关羽兵败被杀的原因之一。
可在之前,或许是因为彼时别无选择,因为家主糜竺选择了刘备,糜芳也就和糜家一起下重注在了刘备身上,又是嫁妹又是送钱送人,并没有出现过变节的情况。
而在王政穿越之后,当日也曾和糜芳在开阳有过一番坦诚布公,其后长时间没有下文,王政本以为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糜芳终究不是真正的糜家家主,糜竺既然选择了刘备,那他糜家自然也不可能考虑和他王政同道了。
结果却在最后关头,糜芳还是做出了选择,也让郯县陷入了彻底地混乱,更让忠心刘备的人再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
宫中景色宜人,登高远望,便见重重殿宇,层层楼阁,朱墙林木之间,时不时能见有持戈横枪的士卒出没。
此时的主殿。
待臧霸、陈登、糜芳等城中文武、世家鱼贯而入后,王政含笑起身,其中不少人都颇为狼狈,王政尤其留心到那陈登,明明一介文儒,虽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可胸襟处隐隐泛赤,脸色更是苍白,似乎是攻城时亦亲自上阵做了厮杀一般,不由一怔,连忙看向臧霸。
臧霸之言印证了他的猜测,既如此,王政亦要表态一番,连忙亲手上前搀扶陈登,更立刻唤道:“快快看座。”
“多些将军。”
陈登一脸动容,连连拱手,似是情真意切,颇为感动一般,王政笑着制止了他,更一脸关心地亲自检查了他的伤口,似乎是剑刃所刺,因盔甲防护之故,虽刺重要害部位,伤势倒不算严重。
“陈君不该冒险的。”一边说着,王政又问道:“太常(医官)如何说的?”
一旁的臧霸答道:“看过了,陈校尉运气不错,就是失血过多,多养些时日,自会好转。”
王政点了点头,安慰似的拍了拍陈登的手臂,转顾堂下众人,问道:“不知哪位是汉瑜公当面?”
陈登之父陈珪,字汉瑜。
“禀将军。”陈登闻言连忙答道:“家父此次并未参与拨乱之举,既无寸功,亦无官身,自觉不宜与诸位有用之臣来此共迎将军。”
“哦?”听到这话,王政的视线在陈登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直到莫名的威压让陈登冷汗湿透衣背时,才笑了笑,颔首道:“无妨。”
“汉瑜公乃是长者,本就该小子去拜见他才是。”
又转向糜芳,点了点头,直接回到主位,朗声道:“城内情况如何?”
“禀将军,此战缴获金银...”
听完臧霸、陈登等人的汇报后,王政面色不动,倒是从即丘跟来的天军众将面面相觑,俱都咋舌不已,似是为郯县的富饶大为惊讶。
刘备虽是新任不久,陶谦却不知做了多少年的州牧,更纵横中原多年,可谓身经百战,战役越多,破城灭户便多,所得到的宝物,金银自也数不胜数,除了他的几个子嗣妻妾外,大半还是便宜了刘备。
沉吟了一会,王政笑道:“此战多劳诸君,相关财物,尔等选些好的自留,剩余的,一半拨给辎重营,卖了补充军用;一半给立功的士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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