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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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渊也给不出明确的答复，总之他的进度也差不多。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许诺是丧夫的小寡妇。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三天两头就有麻烦上门，街坊邻里看她不顺眼，各种找事的都有，被教训了几顿才渐渐没人敢当着许诺的面说三道四。

许诺对007抱怨，“你不是说我有好人缘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体现出来？”

007回想了一下宿主的所作所为，吐出几个字，【因为您活该。】

“小七子，你最近说话真是越来越冷漠无情了，”许诺作势抹泪，“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吗？”

似乎是因为揭了自家系统开挂改数据的老底，它索性破罐子破摔，越来越无情了。

007：【以前也没多亲密。】

许诺和系统插科打诨，陆辞渊打猎完回来，他手里拿着刚采的野菜还有大块鲜美的肉，沿路走来时羡煞了邻里。

砍树劈柴，挑水做饭，陆辞渊一丝不苟地做着这些事。许诺忍不住问道，“小陆，你会觉得这样子的生活很无聊吗？你想不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闻言，陆辞渊动作微滞，继而若无其事地继续剁着骨头。

“许姑娘在哪，我就在哪。”陆辞渊顿了顿道，“而且我很喜欢目前的生活方式。”

许诺听到这个回答，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表示也没有。陆辞渊是真心喜欢，还是出于客套的话，她分辨不清。

对上陆辞渊，她难得感到了无力。

其实她也早就意识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她猜不透陆辞渊的想法。她很多时候都无法分辨陆辞渊是真心还是伪装。他就像是一个表现不出自我，没有灵魂内核的、被设定出来的一段程序。

听了许诺这话的007疑惑地表示，陆辞渊不就是设定好的数据吗？

“还是不一样的，”许诺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心里感觉不同，不论是上个世界的顾星泽，林启昇，盛明，还是这个世界的陆辞渊，都没有给她只是一段数据的这种僵硬呆板的感觉。

她只是单单看不明白陆辞渊而已。

许诺压下眼帘，“眼前这个陆辞渊，真的是陆辞渊吗？”

【宿主，您真的能看透所有人吗？】007道，【在上个世界您就没有猜透盛明的想法。】

“那是个意外。”许诺道，“我错估了他的用情程度。而且我不需要完成看透他们，只有我对他们的了解，足以支持完成任务就可。”

007：【宿主啊，您在玩恋爱游戏，您可不能用寻常的逻辑去推测他们的行为逻辑。】

许诺沉思片刻，“要不你试一下能不能给我开挂。继续在这耗下去也不是回事。”

007：【宿主您清醒点。要是被主系统发现了我们都得挨罚的。】

“许姑娘？”陆辞渊叫了好几声，才将走神的许诺唤回来。

许诺：“怎么了？”

陆辞渊：“今晚西河放河灯，你想去看吗？”

“好啊。”许诺欣然答应。

日暮西垂时，星光落满水面，与朵朵花灯共灿烂明亮。陆辞渊捧来两盏河灯。

“给。”

许诺接过灯打算下去岸边放灯，却被陆辞渊塞来纸笔，“你有什么心愿吗？”

“这里有个传说，只要把心愿写在纸上，由河灯漂流到最西的河岸，那么愿望就会西王母看见。”

“我没听过这种传说。”许诺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写下了愿望。

陆辞渊也一笔一划写下了愿望，许诺粗瞥过去一眼，他的字明显比她的好看多了，但是并没有看清内容，就被陆辞渊折叠好，放进了河灯里。

陆辞渊：“你的灯也给我。”

前些天下了雨，河边的陡坡湿滑，大多女子都是寻了平缓的坡放灯，聚集成一片，灯火通明。而许诺和陆辞渊所在的位置光线昏暗，树影婆娑，朦胧的月色笼罩着二人身形，昏黄的烛光点亮了面具下那双眼睛。

那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微上挑的丹凤眼，映着此刻天上水面的星辰，他微偏过眼，向许诺笑了笑。

许诺心蓦地一跳。

好熟悉，这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感受过。

对了，是眼睛，那双眼睛。

许诺定定地看着陆辞渊，看他俯身将两盏灯放入水面，指尖泛起几圈涟漪。

“许姑娘？”陆辞渊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又走神了？”

“嗯。”许诺不自然地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我能摘下你的面具吗？”

“我还没见过你的脸呢。”

许诺用轻松的语气问着，内心却是无比忐忑的，这种心情难以言喻，她莫名坚定一个想法，一定要摘下陆辞渊的面具。

陆辞渊：“在下相貌丑陋，怕吓着许姑娘。”

“不会。”许诺摇摇头，“我不会以貌取人。”

陆辞渊只是笑着，目光望向河面随水流落的花灯，“许姑娘写的愿望是什么？”

许诺如实回答，“我的愿望啊，希望天天开心。”

陆辞渊：“许姑娘，不问问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你的愿望是什么？”许诺的目光也跟着陆辞渊看去，看见两盏河灯渐行渐远，拖着朦胧的光点消失在芦草边，像星星隐于云海般。

陆辞渊：“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许姑娘的愿望能实现。”

许诺一愣，“那，多谢？”

陆辞渊轻笑，“左右无事，不如随许姑娘心意。”

许诺：“我的心意……做些什么开心的事呢？”

夜晚的风吹散了许多焦躁，心里那股焦虑忽然消失，许诺开始认真想河洛玉书里有什么值得去游览的景点。

“那样子吧，小陆，你今晚先陪我看星星。”许诺道，“我还没想好去哪呢。”

“好。”

007恨铁不成钢：【宿主，您别玩物丧志啊。】

许诺与陆辞渊去过很多地方，从河面的花灯和星海，到极南的冰海雪原，从封闭的小乡镇到世间最高峰，世间最边缘的无边大海。四个娃娃都养成了大姑娘或小丫头。跟在他们身后喊娘亲和爹地。

“小七子，这地图大成这样，也是bug搞出来的吗？”

007：【我也不知道啊。原剧情里也没写到河洛玉书里空间有多大，我去看看设定地图……】

“许姑娘。”

许诺的注意力被陆辞渊的声音吸引走。

陆辞渊站在夜色下，问她，“你开心吗？”

许诺点头：“嗯，开心。”

陆辞渊笑着看许诺，“那就好。”

许诺已经习惯了看着陆辞渊的眼睛，只有眼睛能传达出他明显的情绪，此刻却只有最纯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