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磨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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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撇了青木一眼，澹澹地说道：“朔茂没有错，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

说着，大蛇丸突然凑了过来，用手揽住青木的后脑勺，直勾勾盯着他的眼影，质问道：

“你什么时候变成那种，会主动关怀他人的人了，青木？

朔茂跟你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吧，为什么你会这么上心？”

如此距离，已经算得上的逼问了。

大蛇丸自问，他对于自己这名得意弟子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

虽说不是完全冷血无情的人，但青木也跟自己一样，绝对算不上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碰到这种事情，不随口挖苦一句就已经是很给朔茂面子了，那会像现在这样，比被流言中伤的本人还要上心。

“是吗？为什么呢……”

青木平静地移开了视线，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天花板，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主动抛出了一个问题，说道：

“大蛇丸老师，永恒不死的秘术开发，应该已经快要临近最终阶段了吧？

换句话说，您马上就要成为永恒不死的存在了吧？”

大蛇丸眉头一挑，还不等他回答，青木就继续问道：“那您有没有想过，等到获得永久的生命之后，又该要做些什么？”

大蛇丸隐隐感觉他与青木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一些，又或者说，是他的这名弟子，在开始逐渐向他展示真实的自己！

“永恒并不是我的目标……”

稍作思考过后，大蛇丸轻声说道：“我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条，习得世间的全部术式，这就是我所有的夙愿。”

“忍界中的知识虽然很多，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青木立刻反驳道：“或许几年、几十年的时间中，您都会能学习到新的知识，但是几百年、几千年之后呢？

等到将世间所有的知识和术式全部习得，您又该做什么呢？

要知道，到了那时，您可是会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时间挥霍啊！”

“青木，你的意思是……”

大蛇丸眉头紧蹙，像是抓到了什么灵光一般，脑海中正快速思考着。

“磨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青木幽幽地说着：“并不存在绝对的永恒，由于时光带来的磨损，我们大概率都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失去自己的本心，最终将无可避免的走向自我毁灭的结局。

所谓的永恒，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罢了。”

“永恒的尽头，正是死亡！”

“这……”

大蛇丸脸色微变，久久不能回神，嘴中还一直在低声喃语着，脸色也变得愈加难看了起来。

身为目前忍界中距离摘得永恒之果最近的忍者，大蛇丸当然不会只凭这些骇人听闻的话，就否认自己的努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距离永恒太过于接近，再加之过人的聪慧，稍加思考和想象过后，大蛇丸赫然发现在，他成为永恒不死的存在之后所经历的人生走向，竟然与青木所说的那些大差不差？！

他只是因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永恒”的身上，才并没能留意到隐藏于它背后迷雾中的残酷。

而现在，青木却暴力地将这团迷雾撕开了一角，让他也得以窥视到了其中的景象。

将残酷的现实，完完全全地摆放在了大蛇丸的面前。

你（我）所追求的永恒，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