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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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浩啊，你知道你昨天退出的那个花少的剧组吗？”

“嗯。”

“他们做的直播的尝试似乎挺成功的，今天第一期播放量和话题量居然比起同时期的综艺，爆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节目似乎有爆火的可能，看数据的趋势，这一期应该会比它以往的每一期都要火爆。”

“怎么？你们后悔了？昨天不是说不想和王策划合作吗？”男人摇晃着红酒，漫不经心的说道，说话的声音很虚，眉眼态度都是一副很轻慢的样子，好像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轻笑着道。

“后悔倒是不至于，一期的节目火起来，不代表后续也能起来，之后怎么样还两说呢。

让你解约是公司那边做的决定，本来就是为了给王策划点教训。

之前公司本以为脱离了你，这节目组多半的受重创。但事情出来好像有点打脸，没想到脱离了你，他们也给做起来了，就是有点惊讶而已。而且你知道后来顶替你的人是谁吗？

居然是卢禅。卢禅你知道吗？就是前段时间全网黑的那个演员。他名声臭的都要烂大街了，那边节目组居然让卢禅顶替你的位置？他们什么意思？”

……

月光如瀑，异国他乡，陈默看着窗外的明月，躺在床上，今天难得的懒散，因为把储存卡给了李导演的缘故，他今天不需要剪辑视频。早早地躺倒床上睡下了。

脑袋难得的放空，往柔软的被子里面钻了钻。异国他乡睡下的第一天晚上，总会有种很说不出来的感觉。

哪怕是跟组，也有一种自己是个漂泊的风筝，高高的飞在高空中飘荡的感觉。无限的自由，但却摇摆不定，神经都集中在那根牵起自己的线上面。被飞吹拂的时候，身体仿佛在想要挣脱那根单薄的线，但其实内心还是不敢挣脱，害怕挣脱，怕挣脱后自己就没有根了，掉落到地上，或者被风吹向不知名的远方。

老陈在他在警局的时候给他打了好几个视频电话，他当时在给D国的警方解释，手机没有拿出来，没看到。

当他拿出手机的时候，已经是他回到房间洗漱完的时候了。这边的时差和Z国那边差了有近乎六七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现在正是国内的凌晨。他之前说今天到了给老陈打电话的。

没想到耽误到了晚上，是他食言了。

本来说是他给老陈打过去，最后让老陈他打过来不说，他还没有接到。微微有些自责，回了用命做科研的夜猫子学长学姐们的消息后，陈默便把手机调到了拨打电话的页面，看着老陈打过来的电话号码，迟疑着要不要现在给他回过去。

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他老爸他知道，他现在肯定已经睡了。

“哎，算了。”

就这么躺在床上，靠着枕头，望了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将手机屏幕关上放到了床头柜上。明天在给老陈打过去吧。老陈可能是年纪大，或者是关节痛的原因，睡觉一直很难睡得很沉。基本上晚上有什么声响将他惊醒了，后半夜他就很难再睡着。陈默也不想给老陈吵醒了。

“嗡——~嗡嗡——~”

但是刚要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就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震动的触感。

“喂~”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老陈。陈默浅色的眸子微凝。

“这玩意儿？怎么用来着？哦，拨通了。嗯，看见你了。这是在床上？收工休息了？”仿佛罩在缸子里面带着浓浓的后鼻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老陈？你这个点怎么还没睡呢？”看着那边头发凌乱因为静电刺激，头顶上龇着毛的老陈，眼底有些热意，一瞬间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头到脚都暖暖的。一种既心疼，又有种被宠着爱着的温暖的感觉。

“这不是等你电话吗？算着点这时候，你也该休息了，我就给你打个过来看看。”

视频那边老陈似乎是用他给买的那个大平板打过来的，画质呈现的很清晰。躺在床上，房间里面的灯是关着的，屋内的忽明忽暗、光线跳跃，老陈多半是开着电视等到了现在。看着陈默的时候眼睛用力睁着，但也能看出来很疲倦了，不一会儿就眯缝成了一条线，但是不一会儿就用力撑开一下，不停地和生物钟以及瞌睡虫做着斗争。

老陈很困了，说话都晕晕乎乎的，带着一股醉意半梦半醒的迷糊感。不像是平时那么严厉，带着一种顿顿的质感。

“你那里都凌晨两三点多了吧，早点睡。有什么明天再讲。我明早给你打过去，现在早点睡啊~”陈默看着老陈眼睛一耷一耷的样子，心疼道。

“嗯嗯~不急，我现在不……困~之前怎么打不通你电话啊？”

“之前录制的时候把手机放兜里了，一直没拿出来。”

“嗯，那工作还挺忙的，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那边国外还安全吧，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今天我还挺幸运的……”陈默把给梁老师发过去的话，又给老陈换了个说法说了遍。

“嗯，那就好。”

“你别挂。”

“嗯？”

“我想多看看你。”

陈默指尖微顿。

似乎是因为很困的原因，躺在床上老陈本梦半醒间，没有平时坚硬的外壳……老陈以前从来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的。

“儿子，我这两天特别高兴……我跟你说个搞笑的事情，你前段时间不是跟我说你论文通过发表的事情了吗？前两天我跟你李叔、王伯伯他们聚了聚，就是我说以前跟我关系很好的两个同班的战友，好久不见，他们身上多了一些我觉得很陌生和不适应的东西，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但儿子你知道吗？后来我觉得特别爽，特别开心。你老子我比不过他们，但是他们的孩子也比不过我孩子。

他们聊到自个家小孩成绩的事情的时候，都说自个小孩考到了哪所大学，获得了什么奖项。哈哈哈，我当时内心就在想，那可怪不得我了。

当时你那两个伯伯的孩子也在，在你叔叔伯伯的介绍下，说得了什么什么奖项，我就微笑着听着。那两家伙不着痕迹的问我的时候，我就特别淡定的跟人家说，说你上大学后发了两篇核心论文，你是没看到你那两个叔叔的表情，哈哈哈哈，是他们给我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