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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来的浩浩荡荡,走的悄无声息,但是却藏不住自己的无情,消磨了所有的能量后。
偷偷在晨钟响起的清晨,带上几分寒意。
露水,将疾行之人的脚步留下了脚印,为这世人的存在,留下短暂的证据。
东京最富贵的街坊春明坊在天未亮,第一遍晨钟响起时,就迎来了一队疾行的人马。
强烈的敲门声,惊醒了守门的家奴。
“咦,这谁呀,这才几更啊?催魂呢这是?”
听到下人浓重的乡音叫嚷,童工毕恭毕敬说道:“苏杭应俸局供奉,从苏杭回来述职,有些重要的事物,要与曾相议论。”
“候哩……”
童贯听闻这仆人的呵斥,便站在门前,不敢造次,只是心中厌恶。
他瞥了一眼这东京最富贵的街坊,心中倒是颇有几分嫉妒。
这春明坊可是东京最贵,最富,最显赫的街坊,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当朝权贵,丢一块砖头下去,都能砸中几个朝廷大元。
童贯心里倒是想着,自己何时能与这些朝廷大元一样,能在东京这等地界,有个一席之地。
思考间,偏门便被打开了,这曾府的小厮,不情不愿的将童贯从偏门引进来。
童贯倒也不在乎,这曾相傲慢,高贵,世人皆知,他一介宦官,自然是没有资格从正门进他曾府的宅子的。
一路跟随,童贯被引到了书房中。
在书房中等了一时片刻,才见到姗姗来迟的曾布,童贯急忙见礼。
“见过,曾相!”
曾布瞧见这童贯的嘴脸,就心生厌恶,这宦官都不曾留须,也无法留须,这童贯倒是异类中的异类,不但生的隗壮,居然还如他们男子一样,留了胡须,实在是有辱斯文。
只是,听说,他是从平江府回来述职的,眼下,平江府的大案在朝堂可是一场风雨,他派去的人,音信全无,他早就心中急切了。
但是,又不能贸然前去平江府,否则,会被圣人猜忌。
曾布冷声问:“你回来述职,不去圣人那里,来我这作甚?想害本相?”
童贯立即赔笑说道:“自然,是不敢,小的来此,是受人之拖,给曾相送一份大礼。”
童贯也不傻,这件事,他知道罪过有多大,更知道曾布是有多大的权势,虽然计划万无一失,但是,他还是要摘干净自己,免得引火烧身。
所以,他说是受人之托。
听到此处,曾布,就觉得蹊跷,在平江府,还有人给自己送礼,只怕,这不是什么好礼,而是一杯罚酒。
曾布冷声说:“呈上来。”
童贯立即将书信拿出,笑着说道:“那,刘碧光,已经认罪,这是口供。”
听到此处,曾布立即将书信拿过来,细细迎着烛光看了一眼,看到此处,曾布浑身哆嗦。
怒气,已经写在了脸上。
曾布愤怒说道:“这该死的刘碧光,他何曾将书画交给我?这是屈打成招,这是诬陷,谋害……”
童贯看到曾布地怒气,就笑着说:“曾相,那,章綡也已经回京,小的是赶脚回来给您报信的,眼下,气愤倒是不必,还是,想着如何应对吧?”
曾布心中恼怒,但是,他也知晓,自己现在气愤,早已是无能狂怒的境地了。
随即,他再次看向书信,这送礼的人,倒是给了自己对策。
但是曾布环视自己的书房,看着书房里挂着的书画字帖,他心里像是割肉一样心疼啊。
他不由得拿其他兄长的字帖。
他父兄曾巩,是当下天下大家之一,南丰七子之首,他的字,更是当下一绝。
这一副《时务策》更是冠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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