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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仲长能逃过一劫,全仰仗狮子吼佛法无边之功。”
洛逍遥闻言心中一喜,忙是躬身:“望大师慈悲,救家父一命。”
“哦?”了觉闻言一惊,神情诧异:“罪过,罪过,想不到洛居士也遭此劫难。”
“只是家父昏迷不醒,神魂日衰,望大师相救,晚辈无所不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觉合什闭目,似有所思,片刻后睁眼道:“劣徒曾委屈了小居士,老衲就帮仲长了这一段因果……但未必能化解洛居士伤势。”
武望博三人本意是想寻燕仲长打听凶手线索,图求医治洛寒水之法,却未想到了觉似是懂得医治之法,此下洛寒水危在旦夕,了觉言有相助之意,三人自是大喜过望,武望博忙是行礼道:“多谢大师慈悲,师侄寒水此下在镇州,恐是要麻烦大师移驾。”
“无妨。”了觉顿了一下,呵呵轻笑:“难怪老衲觉得武居士身上气机甚是熟悉,原来是洛居士的师叔。”
了觉早已探出武望博身上修为气机与洛寒水相似,但若非武望博自己言及,以他的修养却也不会主动道破。
了觉步出禅室,对门口的一位武僧道:“去将了空长老请来。”
“弟子谨遵法旨。”那武僧合什应道,转身疾步离去。
甫一会儿,那武僧便已回来,身后跟着一位身形适中的白须老僧,来到了觉身前合什见礼:“了空见过住持方丈。”
了觉颔首回礼:“阿弥陀佛,了空师弟,老衲身入受缘法,故要岀院一行,仲长就有劳师弟照看了。”
“阿弥陀佛,了空谨遵住持法旨。”了空大师瞄了武望博三人一眼,低首唱喏。
四人出了寺院,武望博但见了觉并无坐骑,便欲将坐骑让与了觉大师,自己再到分阁寻上一匹,却听了觉摇头道:“阿弥陀佛,老衲不善骑乘,徒步便可。”
言罢径自趋步前行,武望博三人面面相觑,苦笑一下,只得乘马前行引路,却也不敢下马与了觉同行,以免有与了觉比拼脚力之嫌。
了觉任凭三人乘马快慢,皆与三人保持两丈距离,武望博等人自是心生佩服,大明寺与镇州距离六百余里,四人从午时起行,到了通宝阁镇州分阁别院却也只花了三个多时辰。
来到密室,了觉探过洛寒水的脉息,叹道:“洛居士当是了得,竟能消去“浮生入梦劫”之力,哎,可惜还是逃不过“黯然失魂劫”,罪过、罪过。”
但想了觉能叫出这伤人的功法名称,想是有应救的方法,众人心中一喜,武望博便道:“老朽敢问大师,何为浮生入梦劫?何为黯然失魂劫?”饶是众人阅历丰富,却也从未听过。
了觉大师一叹:“这种拳法若是未修到金身之境的人施展,唤做“百劫拳”,先伤人七魄,再影响三魂,那样尚有可救之机。”
“若是金身境之人施展,却又叫做“浮生劫拳”,先伤人三魂再牵引七魄,想要救治……却是不易。”
众人心中一紧,皆知若是五脏六腑受了硬伤,尚可以药物功法治疗,而神魂受伤,寻症下药却是千难万难。
“洛居士幸好是抱丹大成修得本命胎丹,再加上用了一招“投桃报李”化解了浮生入梦劫的劫力,三魂中只有阳神入劫,是为入了黯然失魂劫……”
翁牧在旁听了暗暗佩服了觉的眼力,当初洛寒水与那蒙面人最后一击,确是用了“投桃报李”的招数。
“诸位皆是武学大家,应是知道修体魄武夫之道,在归真境之时略强于修神识玄功之道。而在踏入神念与明窍之境后,体内的三魂七魄相辅相助,神识之道的气机绵长,体魄之道的罡气浑厚,各有所长,二者的强弱自也无甚差别。”武望博等人闻言皆自点头。
“而中了这拳劫,修为愈高愈是不利,尤是对神识入武之人。”
翁牧大为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中了此拳劫之人,自我意识之下,便会运功抵抗,却未料这功法强大,侵蚀神魂,会借机禁锢魂力,人体的三魂七魄息息相关,魂神被困,自然会牵引体力七魄之精气相救,以致心力交瘁而亡,故而武功愈高,反抗力愈盛,自是会加速入劫,从而在昏睡中不知不觉死亡。”
“此拳劫以拳中颤劲波动而发,由柔至刚。神识入武之法虽也刚柔兼有,但根基终是以柔为主,魂力相博,无巧可遁,却是刚胜于柔。而体魄入武其根为刚,相博之下,却是多了些许清醒时光,劣徒中劫之后能赶回大明寺,与他体魄武道的根基不无关系。”
众人方始明白,为何抱丹境修为的梁长老会先于神念境的杨伯之前而死。而只有归者修为朱姓老者却是被拳力震死,想是那蒙面人最先一拳并未施出“浮生入梦劫”。
此等伤人功法,众人皆是闻所未闻,但想了觉大师对功法厉害之处知道如此详细,翁牧心念一动,“这“百劫拳”功法竟是如此之强,那大师可是有破解之法?”
“老衲无有神通可破此劫。”了觉摇了摇头。
洛逍遥与武、华二人心中一沉,三人在大明寺但见燕仲长虽神智失忆,却能坐立如常,而了觉言道无法破解,自是大为不解,武望博急道:“难道狮子吼大法并非可以破解劫力?那何以燕先生虽神智恍惚,坐立却是无碍?”
了觉想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望了一眼昏睡的洛寒水,言道:“洛居士中的此劫,若非“投桃报李”招式化去部分劫力,此下恐已不测,也幸亏及时制了他修为气机,才未使伤势恶化……而仲长能远从中原赶回大明寺后才发作,其原因是与狮子吼佛法有莫大关系,但并非是狮子吼功法可解此劫,而是仲长他修有狮子吼佛法的原因……”
众人一时迷惑之中,又听了觉道:“狮子吼佛法于武学来讲是一门伤人功法,于佛法来说却是一门破除心神魔障的神通大法。仲长功力与洛居士应是相差无己,而他修有狮子吼之法,心神在自我意识之下会催动体内功法化解劫力,加上其体魄武道根基,才坚持神智清醒回到大明寺。”
“可惜在未讲完过程述,便昏睡过去,老衲那时将他扶起运气护其心脉之时,仲长便也醒来,只是已状若痴呆……那时他挣扎着要离去之状,虽气机尚存七八成,但武功招式全然忘记,竟也不识老衲,无奈之下才制了他的修为气机。”
“老衲查探他的气机脉络,察觉他隐隐之中运用狮子吼功化解心神魔障,才在每日子时阴阳交替之际,解开他的气机禁制,再诵狮子吼佛功引导他运气行功,才渐有一点起色。”
“他自身修有狮子吼佛法,老衲从外以佛音牵引,久而久之,仲长潜意识之中自会不知不觉契合佛音,使气机转动七魄自我疗伤,若说恢复……三年内尚有可能,但一生应是无缘金身之境。”
众人已是听岀若非自身修有狮子吼功法之人,却是无法利用狮子吼功破解劫力,闻言心中俱皆一沉,翁牧惊道:“那……那此拳劫就无有方法可破?”
“阿弥陀佛。”了觉唱诺一声佛号,“也并非如此,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武学之道自也如此,只是老衲无法窥真。”
武望博心中一震,他从楚南风口中得知了觉修有“宿命通”神通,能洞悉先机后事,闻得了觉此言,如何不惊,“凭大师的“宿命”神通也无法窥真?”
“阿弥陀佛,“宿命通”神通并非神仙之术,虽能借用外物或气机断事缘由,但也并非是随便可以施展,莫说是佛家的因果业报,就说功法气机来说,施展一次,小则闭关一月,大则三月、半年,方能修复受损的气机。”
“况且出手行凶之人,不仅施展了“浮生入梦劫”,还用佛门大法“漏尽通”掩盖了天机,若非仲长修得狮子吼功法,老衲却是无法窥其端倪。”
“而洛居士无有狮子吼佛法功底,神智但失之下无从牵引其行气脉络,此下只能以狮子吼佛法试试,在每日阴阳相交之际诵讼功法,依老衲所测……虽不能如仲长那般效果,至少可以先使洛居士心神安定,而不致于七魄被牵引以致力竭消亡……”
众人心中一喜,面面相觑之下,又皆是脸显苦笑。此下除得了觉大师之外,未有一人修有狮子吼功法,如何能天天与洛寒水诵讼功法经文,若是将洛寒水送至大明寺,几年或是更长时间,想是了觉未必肯应。
了觉似是明白众人的心思,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老衲身入受缘法,当以舍去受……善哉,善哉。”
转而望向翁牧:“翁居士,恐也是受了此劫影响吧?幸是此人一心二用之力,不及七成之功,但翁居士神魂亦是有所损伤,老衲将狮子吼功法传于翁居士,习得之后,每日子时将洛居士气机禁制解开,再诵我佛大法,或许能助洛居士破除神魂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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