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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章整撒花哈哈哈哈,有打赏没有!)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前面老赵和瞎眼老爷子的吆喝声依然能震得后山山涧跟着簌簌发抖,并且术士大爷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居然顶着老鸹哭丧的嗓子开始唱歌了,什么“一起喵喵喵”的兴致极高。
要不是打不过,林愁真能拿铲子把这几个家伙直接抽成傻哔。
吴恪拿胳膊肘戳着林愁,
“愁哥愁哥,术士大爷也会喝醉啊?!”
侧着耳朵仔细那么一听,林老板的肝尖尖都在颤悠,
“呃...光是这个声音的话...看样子会的吧...”
吴恪哦了一声,嘀咕道,
“你们说这鬼要是喝多了的话,会变成什么呢?”
苏有容丧萌丧萌的巨大白眼丢给吴恪,
“484傻,肯定是酒鬼呗!”
“......”
这会儿,用石头堆垒围起来的火堆渐渐由熊熊大火变成了晦暗的颜色,一根半焦糊的羊腿骨丢在上面,光滑无比没有一丝肉,偶尔呲啦呲啦的来上几声油脂响。
吴恪揉着肚子说,
“愁哥你这榛鸡好吃是好吃,我怎么琢磨着越吃反倒越饿了呢?”
刚刚那根羊腿大半都进了羊角辫的小肚子——呵呵,吴恪打不过人家。
林愁笑呵呵的说,
“这都后半夜了,咱这么多人总共才吃了这么点东西,能吃饱才怪了呢...火堆底下还埋了一条山鲶鱼,埋得挺深的,这会儿应该已经烤好了,挖吧。”
山鲶鱼是林愁在堆石头之前就埋进去的,上面盖着少说也有二三十公分厚的沙子、河泥,与其说是烤,还不如说是蒸熟的,挖出来之后包着鱼的芭蕉叶子还都是全绿的、挂着水珠儿。
苏有容疑惑的说,
“师傅,这条鱼...怎么和以前吃过的看起来不太一样?而且长得也太大了些...”
山鲶鱼在后山有好几种,都属于比较稀罕的大块头,这东西活性不高又偏偏喜欢在山涧小溪这样的浅水、冷水里待着,整个身体非常的扁,尤其是嘴巴,完全像两个簸箕拼起来似的。
至于说比较稀罕的原因么,实在只能归类于它们自己。
山鲶鱼的性情特别的凶悍,如果在某塘死水里出现了一条山鲶鱼,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它将其它鱼类吃光,然后活活把自己给饿死。
这种凶悍同样表现在活水溪流中,如果这条溪流中的山鲶鱼数量超过某个限度,那山鲶鱼本身首当其冲就会察觉到,它们会立刻进入自我清理模式,大的山鲶鱼疯狂追杀小的山鲶鱼并将其咬死吞噬,直到它们觉得这条溪流里的其它“食物”足够与同族分享之后才会停下。
这种习性和食性如此激烈,以至于连燕回山后山山涧如此资源丰富的地方,也见不到太多的山鲶鱼。
这种特别的山鲶鱼身上有少许乌青色的花斑,在大灾变前几乎仅产于建三江流域的沼泽和外兴安岭部分地区,在当地的售价根据更细致的三到四种分类从80~120以及200~900元每斤不等,已经可以算作比较昂贵的鱼了。
它还有个比较奇葩的昵称,三江流域的某些地区的人似乎很愿意把它们叫做“路牙子”,原因是它们很喜欢待在沼泽中水草茂密的关键水道下方、边缘,逆着水流一动不动的等待小鱼小虾、哈什蚂等自己钻进嘴里。
扁扁的一条鱼汪在芭蕉叶片上汇聚的汤汁里,鱼身最宽的地方甚至超过二十厘米,厚厚的鱼皮沁透着晶亮的油脂,没有一丁点的土腥味。
用筷子划破鱼皮之后,鱼皮下又汩汩的继续涌出肉汁,细嫩洁白的鱼肉特别生动。
吴恪只吃了一口就心悦诚服了,
“我擦...这特么真是淡水鱼??”
林愁笑着说,
“当然是淡水鱼啊,听说以前这玩意多的时候能卖到和蝲蛄也就是东北黑鳌虾一个价位,古时候金人有一道挺厉害的菜,听说就是用这种青花山鲶鱼?出的鱼油来炸哈什蚂配肉糊糊?”
众人没法想象用鱼油炸出来的“蛤蟆”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不过并不影响大家伙儿的吃相。
芭蕉叶上流淌的鱼汤最受青睐,鱼肉还没叨几筷子呢,汤就先被盛完了。
鱼油的味道特殊,而且并不会太过油腻,反而稍显清爽,与芭蕉叶蒸出味道的鱼汤混合之后醇香甘冽,引得众人差点再一次吵起来。
林愁小口小口的喝着滚烫的鱼汤,
“咦,羊角辫你怎么不吃?”
林愁是亲眼见过羊角辫的饭量的,这点口粮根本就不够她填饱肚子,难道是因为不合胃口?
羊角辫委屈巴巴的撅了噘嘴,
“你对我不好,我要告诉阿娘去!”
林愁:“???”
羊角辫哼哼着,
“我不吃这种鱼,好丑!我要吃海里的鱼!我要吃冰鱼生碎冷泡饭!”
林愁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最后一脸懵懂的问,
“啥是冰鱼生碎冷泡饭?”
茶泡饭林愁倒是知道,不光知道他还做过呢,可这个冰鱼生碎茶泡饭...
呃...肯定不是在常规菜谱里边的吧?
羊角辫:“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小丫头的语速特别快,林愁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了一些——这特么东西和“鬼畜刀法”一样,又是一道羊角辫小丫头理解中的哔站菜系。
天知道这个小丫头平时都在研究些什么大灾变前的历史资料,夜女王也不管管?
小丫头这个研究的方向是不是有点误入歧途的意思啊!
不过好说歹说林愁也算是超国际标准的村屯级大厨,这种东西听一听也就会了,手到擒来洒洒水。
“得嘞,冰鱼生冷泡饭是吧,红金眼鲷怎么样?这个鱼我跟你说那可老名贵...”
“不要!!”
羊角辫嘟着嘴打着哈欠说,
“我平时都吃红肉鱼的,不要吃白肉鱼。”
这死孩崽子是咋了?找事儿呢吧!
吴恪又拿胳膊捅捅林愁,
“嘿,哥们,这小丫头是闹觉了,小孩子都这样,你让她吃好估计就该睡觉去了。”
林愁眨眼,
“啥是闹觉?你咋知道这么多!”
吴恪想了想,犹豫道,
“可能因为我是资深的长老级单身狗?”
林愁:“......”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一单身狗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养活娃娃的问题的?
林愁瞄了瞄哈欠连天仍然气鼓鼓的羊角辫,只得起身,
“等着等着,给我十分钟就好。”
林老板一溜烟往后山上跑去,背影萧瑟。
大胸姐和有容嘀咕着,
“哇,感觉湿虎很适合哄孩子诶!”
“老板确实很有天赋,真的有耐心,反正我...绝对忍不了...”
吴恪插嘴,
“我说,你们就不去帮帮忙?”
有容吐舌头,
“略略略...”
帮忙摔盘子还是帮忙捣乱?
不一会儿,林愁就扛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吴恪惊了,
“我去愁哥,做个菜你不至于的吧,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瞧瞧...”
“好大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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