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想其中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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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举，若是皇后和康王冲突，你怎么办？”

问他的是张所，张所也有些不知所措。

论说他的河北东路宣抚使是李纲举荐的，可终归是赵桓同意的，同意以后又在汴梁城头让种彦鸿给替换了。

还让他去三司任职。

“我有什么选择？谁让我有两个结拜兄弟呢？总不能因为分歧，兄弟捉对厮杀？再说，昔日宗大人举荐我兄弟给康王，人家也看不上我等。”

李敬有句话打动了岳飞，朱琏跟赵桓夫妻情深，绝对会主张对金国全面开战。

想起昔日在汴梁的诺言。

只要完颜宗翰他们敢掳掠官家，敢羞辱大宋皇族和百官。

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杀上白山黑水。

只要朝廷支持他们北伐，灭了金狗，谁当掌控天下无所谓。

跟何况李敬和种彦鸿自视甚高，目空一切，他们能认定，扶持的皇后，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反对。

“我不认为金狗强大到必须要倾全国之力对抗的地步，我也不认为连勤王都不敢正面对抗的汪伯彦那伙子可以让天下人信服！既然关宣抚使，李宣抚使，种宣抚使认为皇后监国好，我就支持皇后监国。”

赵不试根本没想过，彭冲会在这时候发声。

恍然提醒他，他根本没有选择。

襄阳军说是归建襄阳府厢军，其实骨干全部是抽调的济南府厢军骨干。

兵器也是李敬和黄灿提供。

“好，此战过后，我就去山东，聆听皇后教旨！”

下定决心的赵不试，望向了张所和折彦质。

“朱皇后昔日乃是太子府贤明的太子妃，见过的人都说朱皇后是未来大宋的贤后，官家登基以后，朱皇后很少露面，我想去三司看看，又怕把河北义军带去，惊扰了娘娘！”

岳飞，赵不试听张所这么说，感觉他更在意手上有兵，有军中职务。

张所也注意到他们脸上表情有变化。

连忙开口。

“康王称帝的诏书，是留有余地的，他没有任职三司任何人，也没有宣布梁扬祖等武将文臣任职兵部，就说明承认汴梁城头官家的圣旨，能不能这样，此战过后，我等赶去应天府和山东，调停争端，让他们都回到汴梁，康王完全可以尊称朱琏为太后，太后承认康王为帝？”

张所倒是会和稀泥。

济南府，应天府共同代表朝廷。

这要有一个前提，双方同心同德，眼下局面，可能吗？

也不看看康王大帅府尽是些什么混蛋。

要李敬关胜跟他们同僚为官，

事关对金作战，事关朝廷中枢权柄，真要是圣旨和教旨冲突，我们听谁的？

设想很美好，可是太太真了。

折彦质有些无语。

决定跟着李敬，关胜一条道走到黑的赵不试也在摇头。

岳飞翘起了嘴巴。

他在想，这倒不是天真，从国家的不分裂的角度上来说，这种说法很容易得到很多重臣的认同，包括李纲在内。

连宗泽是否赞同张所的态度，岳飞也吃不准，反正朝臣中有张所这种期望的人，大有人在。

眼下他能确定的是，张叔夜等几个大臣可能跟汴梁劫掠的百姓，宫女一起北上。

连二帝是否在河东路，他也不敢确定。

他弄清楚了王善不愿意追击金狗，也没有勉强。

反正自己士兵们都困了，干脆去睡觉，早早休息好。

只希望宗泽早些到来，不要耽误了北上追击金狗的事情。

可是岳飞巡视了一圈，看着倒头呼呼大睡的张伯奋兄弟，还有自己军中弟兄都在酣睡。

他进入军帐之中，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入梦，赵不试又把他和彭冲又把他弄醒了。

想起李敬和宗泽说不定会因为皇后监国还是康王称帝产生分歧。

赵不试就睡不着。

好在他们分歧没有多久，仅仅在金狗骑兵离开的第二天晚上。

宗泽就来了。

得知张所，王善会师岳飞，赵不试以后。

张所不敢追，王善不想打。

没气出一个好歹来，折彦质俩忙给宗泽解释，王善没有接受兵部诏书的打算，出兵协助官军也是看在宗帅和自己苦苦哀求的份上。

不顾一路劳苦的宗泽，没有管迎上来的赵不试，岳飞，张所等人。

径直的走向了王善的军营。

别看王善是土匪，张所带领的义军跟王善军一比，就是一群乞丐。

为了对付金军骑兵。

王善打造了数千战车。

数千骑兵，数千驾驭战车的兵士都是铠甲鲜亮。

没有铠甲的兵士，也武器精良。

密密麻麻的摆在营地，比赵不试，岳飞他们的厢军还气派。

处处显得特立独行。

知道宗泽军到了，王善在考虑要不要跟着赵不试，折彦质他们去迎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犹豫。

宗泽竟然抛开其他人，独自朝着他的军中来了。

“王公护佑河东民众，于国家有大功劳，如今解救邓州军，唐州军，襄阳军，此番战功，本官将上报朝廷，为公请功，朝廷正处危难之时，如果有一两个像公一样的人，怎么会再有外敌入侵之患？”

看见王善，宗泽布满皱纹的脸上径直的留下了泪水。

王善万万没有想到，一路勤王追击，汴梁城下杀的金狗的不敢应战的宗泽，居然如此推崇自己。

也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声望卓越，战功卓著的铁血将领，会在自己面前流下泪水。

“大宋内忧外患，真的很难，此番二帝生死不知，汴梁城工匠，女官，皇族全部被掠，据我所知，他们路上没有得到金狗一口吃食。王公把河东路百姓视作家人，本官何尝不把汴梁百姓，视作家人，听闻他们受苦，本官实在惭愧！”

宗泽话语真诚，眼泪随感流露。

不以王善是土匪而轻视，屡屡称谓公。

“金狗如畜生，四处烧杀劫掠，黎民苦不堪言，我身为宋人，绝不坐视金狗欺凌我兄弟姐妹，当下宋军也好，百姓也好，义军也好，土匪也好，都应该相互协助，齐心合力，救出二帝和路径河东的汴梁百姓，赵氏皇族，公以为如何？”

王善很感动。

“某未接触过宗帅，不知宗帅为人，怕将麾下弟兄所托非人，今亲见宗帅，为宗帅真挚所感动，怎么敢不为朝廷效力!”

眼看王善单膝跪地欲拜，宗泽连忙将他扶起。

“王公切勿多礼，我这就为你引荐赵不试侍郎，岳飞，陈淬等诸多袍泽，以后你我并肩作战！至于给你的军职，已经超出我的职权范围，现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安置你，等我思虑清楚，向皇后或者官家给你请职。”

“谢宗帅，某信得过宗帅！”

听说王善归降宗泽，投奔宗泽军。

折彦质都惊呆了。

他口水都说干了，说的天花乱坠，几天几夜都没打动王善。

宗帅才到不到一刻钟。

王善居然投奔朝廷了。

更高兴的是张所，岳飞他们，二十万大军不相互牵制，全力追击金狗，不到太原府，就能让金狗喝上一壶。

把宗泽迎进了军帐，岳飞第一个站出来请战。

“宗帅，卑将请求立刻北上追击金军，我唐州军愿做全军先锋？”

“宗帅，我一路西行，还没有捞着仗打，恳求宗帅让我部做先锋。”

岳飞白了陈淬一眼，我休息两天了，你部一直在急行军，还跟我抢什么先锋。

“宗帅，放金狗北归，皆我之过，某熟悉河东府道路，麾下为经历战事，愿意做全军先锋，追杀金狗！”

眼看着王善站出来请战。

宗泽大喜。

“好，鹏举，陈淬就别争了，我相信王公，他更熟悉河东地形。”

“卑将领命，卑将这就点齐兵马，连夜出发！”

“陈淬，你收拢今日抵达将士，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追击过来，其他各军，埋锅造饭，点齐兵马，一个时辰以后出发。”

刚准备出去的王善，听见宗泽已经号令出他刚带来的人马休息外，全军出发。

顿时意识到宗泽营救金军掳掠人口的紧迫心情了。

连走带跑，招呼着随从立刻整理部队，开始北上。

宗泽也准备让人备好马车，不顾一路上的颠簸疲惫，准备继续连夜颠簸。

“宗帅，康王称帝的事情，你怎么看？”

眼看着宗泽忙完了军务，赵不试迫不及待的发问，他生怕李敬和宗泽意见相左，自己夹在中间为难。

宗泽抬头才注意到，岳飞，张伯奋，陈淬，一帮军中将领都在等着他的回复。

“沉住气，我要等山东的意见，我也要等李敬的建议，二帝还在我大宋疆域，当务之急，营救二帝，如果营救成功，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喏！”

“我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