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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是她。我就知道,她惯会卖好做人情,好衬得我处处不如,遭人孤立。”纪姜想起这段时日事事不顺,心头一口恶心不知该如何出。
竖刁躬身道:“王后这么做,恐怕另有深意。娘娘想想,邓曼她们是因为何事而失子?王后是想借此提醒大王,宫中这一连串变故都是因为娘娘您啊!”
纪姜“霍”地一声站起,在房中踱了几步,忽转过身来,眼中闪出一道狠毒的寒光:“不能让她称心,本宫要让她们知道,站班王后跟我争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招了招手,竖刁会意,纪姜在他耳边讲了一番话。竖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完了点了点头:“娘娘好妙计!这样看谁以后还敢上这凤鸾车?”
中宫内寝殿,番己整个人窝在褥子里坐着,手里捧着个铜胎手炉正在取暖,柔声说道:“前儿我去东宫,正见到胡儿和几个小内侍在摔跤,眼见人人都摔不过他,那小子倒不依了!硬是再找了几个东宫侍卫来较量,很是纠缠了一阵。我还在担心,虢公走了,这孩子的武艺会不会耽搁了,谁想却是多虑了!”
獳羊姒正有往一个暖壶中冲热水,好放褥子里替她暖脚,听了这话也是满面春风:“娘娘本就多虑,连召公都夸赞咱们太子天姿聪颖,文武双全,岂会有错?”她将暖水壶塞进褥子里,皱了皱眉:“娘娘,天这么冷,你把中宫份例的银丝炭送了那么多给黄嬴,自己也不够用了,何不再去领一些来?这宫中谁还会讲这闲话?”
番己笑笑:“算了,能省一些便是一些吧!”
正说笑着,忽见季桑慌慌张张跑来,连施礼都忘了,张口便是:“娘娘,不好了!载着曼娘娘的牛车掉进冰水池了!”
“什么?”番己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追问道:“人怎么样?”
“听说,曼娘娘自己爬上了岸,现今给抬回泽水宫了。”
“走,去看看!”
因江汉地区河泽广布,因此作为江汉贡女,邓曼与黄嬴同住的这座宫殿改名为泽水宫。当番己慌慌张张来到此处时,只见院中女婢与医者出出进进,烧炭的烧炭,端水的端水,一派慌乱景象。
掀开锦帘,只见黄嬴正坐在邓曼的床前,不停地抹着眼泪。番己走上前去,拉住了准备施礼的黄嬴,问道:“醒了吗?”
“其实一直是清醒的,就是乍一掉进冰湖,哪有不受寒的?如今正发着高烧,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黄嬴啜泣着说。
番己走上前,只见邓曼的脸颊上飞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当是发高烧的缘故。嘴唇干裂,一个宫女正用棉签蘸着温水为她润唇;眼睛半睁半闭,像是看不清人的样子。于是无奈地退了出来,问医者:“邓曼的情况如何?”
老医者摇了摇头:“禀王后,曼娘娘这大冬天的掉入冰冷彻骨的寒水中,虽然仗着自身水性爬了上来,但是乍然受冰激,严重风寒。这般遭遇,便是壮汉也经受不住,何况她一个大病初愈,心气郁结之人。若是不能退烧,只怕------”他捋着胡须,再次摇了摇头。
番己也是唏嘘不已:“万请医者尽全力吧!”
獳羊姒拿着一块长木板火急火燎地进了院落,番己打发了医者,走到她跟前,低声问:“怎么样?”
“不出娘娘所料,果然有猫腻。”獳羊姒喘着气说:“从大殿回到泽水宫,得过一木桥,就是因为桥板突然断了,牛车才掉入冰湖中的。奴婢看过了,这垫桥的木板果然是被人锯断的。”
番己仔细观察那木板,只见断口处是平平整整的截面,而不是自然压断时参差不齐的断面,心中便有了数。定是有人预先锯坏了这几块木板,再用冰雪盖上,待牛车一压,木板自然无法承压而断裂。
“娘娘,咱们要不要拿着这个去跟大王说?”
番己苦笑道:“怎么说?虽然能证明桥是遭人为破坏的,但却没有人证,能和秋寥宫那位扯上关系吗?没有十足的能扳倒她的证据,届时被她反戈一击,反会惹上一身骚。你我心中有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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