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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巡检在场,王三郎等人自然就胆子大了一些,并且穿过十字街头也是最为直接的捷径,要绕道出城又要多走好远,于是便低头急急而过……
一群在十字街头议论布告的士族子弟压根就没有关注王三郎等人,就像是虽然在这一刻同处于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但是穿锦袍的和穿麻衣的,身上洁净的和满身泥灰的,就像是遥远的海角和天涯一样,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就像是水和油,即便是暂时混杂在一处,也会渐渐的分离。
……(··;)(··;)……
长安之中,十字街头掀起的波涛,逐渐的蔓延。
还在官场之中的,或是在长安左近的士族子弟,多少能够快一点的感觉到,但是有些『隐士』,就没有办法说那么消息便利,迅速察觉了。
汉代,一直都有推崇隐士的习惯。
归隐与隐士,原先是应该是一种比较追求自由的个人行为,也是华夏历史上的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
汉代动不动就归隐的现象很严重。
唐代也很多,明朝就好多了,因为有个朱元璋……
老朱同学爱翻脸,所以明朝隐士也是高风险……
在二十四史当中,汉代就有专门为归隐者而作的《后汉书·逸民列传》,这可是列传啊,所谓列传者,便是『谓列叙人臣事迹,令可传于后世』,就足以说明在这个时间点上整体社会对于隐士的态度了。
或许是因为官方对于隐者的认同,又或是当时的社会风气推崇,所以不仅是《后汉书》当中有,《汉书》里面也有大量的关于隐士的传记。
隐士的理论基础,大概就是因为某个人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但是这个人说过的话太多了,他基本上一生都在说话,所以有时候各自的话有各自的意思,连他自己都未必全数都记得住……
所以在汉代,尤其是在王莽时期,『……士之蕴藉义愤甚矣,是时裂冠毁冕,相携持而去之者,盖不可胜数……』
这些归隐者,大部分人都是士,可以说基本上都有一定的文化素质,在某些时候甚至是儒家大佬。因为儒家最为经典的一句话就是『学而优则仕』,然后在难以做到『兼济天下』的时候,便可以光荣的甩一甩袖子,然后表示『独善其身』,躲到山林之中,『不立危墙之下』。
尤其是在官吏之中,端起碗吃饭的时候说凑合,然后稍微有些不妙,便是立刻将碗一丢,『归隐』乡野……
当然也有一些天性使然,性情冲淡之人,就像是后世之中也有许多人是社交恐惧症,人一多就不自在,所以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隐居。这些人有能力为官当时并没有当官,甚至对于当官相当的排斥,算得上是隐士行列当中的较为纯粹的那一种,不管外界情况如何变化,他们一辈子都不愿出仕,始终是处于归隐的状态。
这种真隐士,数量其实不多,在整个的华夏历史之中,整体也较为少见,绝大部份的『隐士』只是『身处江湖,意在高堂』,稍微见到了一些好处,立刻就是真香了得。
殷陌就是等待『真香』到来的那一个人。
『往日兮,仗剑关中,今日兮,挥毫竹林。煮酒兮,诗画为伴,归隐兮,得养残龄……』
殷陌笑呵呵的高举酒爵,言辞之中也不失豪迈,颇有些看破红尘的味道,当然,如果说殷陌怀里不搂着个美姬,那就更有隐士的味道了。
大隐么,便是如东方朔所言,『陆沈於俗,避世金马门。宫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庐之下?』
所以当下殷陌没有奔向钟南山,因为怕撞见了斐潜,钟南山便是在蓝田左近。于是在长陵之外的竹林之侧别院之中,一边饮酒,一边高歌……
不管是哪个朝代,养一个美女的价格都不低。
可是殷陌却不太在乎这个花销。赚钱么,不就是用来花的么?不趁着现在人还未老,只是微软还未松下,好好享受一番,难道还等着年龄大了再对着子孙袋空流泪么?
再加上此处又是自家别院,更不用忌讳什么,于是乎殷陌更加放得开,在厅堂之中,便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大头小头都扎到美姬之中。
美姬也是分成三六九等的。越是符合大多数人审美的,自然价格越高,当然也有一些特殊嗜好者,会选择一些特别的人……
在长安之中,最便宜的自然就是一些胡女。这些胡女粗手粗脚,不通文墨,也不太爱干净,甚至不喜欢洗澡。这些胡女绝大多数都是被当成奴隶或是商品,甚至是被其部落首领送来长安,用来交换一些汉人的货物。
一般人兜里有几个闲钱,忍不住了,便大多数会选择这样的胡女。
便宜,实惠。
而殷陌自然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他选择的是家养。
家养美姬,费用就高了,无论是吃穿用度,胭脂水粉,香料绸缎,钱财便是如同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就出去了。尤其是殷陌现在抱着的这种类型的美姬,就最昂贵了,会聊诗词,会弹小曲,会勾人魂魄,脸上永远都是怯怯的得如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眸欲拒还迎,羞涩脸红更是常备的技能。
因此甚至有人还专门作这样的生意,从小养……
美姬抱着殷陌的脑袋,不知道是在往外推,还是往怀里按,『老爷这是真辞官了?』
『这还有假?』殷陌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含了什么东西在嘴里一般,『吃了……淡然兹了……』
美姬雪雪的呼痛了一声,然后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之中似乎有些别样的情绪流露了出来,手上的力量自然就差了一些。
殷陌敏锐的察觉到了,翻了翻眼皮,坐了起来,一巴掌将美姬扇倒在地,『小浪蹄子,想什么呢?老爷我即便是辞了官,也照样养得起你!』
殷陌有些恼火。
他辞官,当然不是他的本意。
就像是壁虎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断尾一样。
好好地,谁会想要辞官?愿意丢下手中的权利,从人上人,变成被压在底下的那个?
可是不辞官不行。
一想到这个,殷陌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虽然说表面上装得似乎风轻云淡,视权柄如粪土,但实际却是心如刀割一般……
美姬连忙叩首求情。
殷陌看着美姬嫩滑的脖颈和高高撅起的美妙弧度,忽然从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之前他就有想过,可是一直以来都有些舍不得,但是如今……
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殷陌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扯住了美姬的头发,听着美姬呼痛,体内那种施虐的快意也渐渐的高昂了起来,将衣袍顶了起来……
正在此事,院门外忽然响起仆从的声音,『老爷……』
『滚!』殷陌冲着外面怒吼着。
殷陌不打算停下来,他依旧不断的拧着,掐着,抽打着,撕咬着,然后听着美姬发出痛苦的哭嚎声,便是越发的兴奋……
『老爷……司直来人……要老爷去一趟……』
院门外的奴仆显然也很犹豫,但是依旧坚持禀报。
美姬忽然发现,在前一秒似乎还凶神恶煞一般的殷陌,在这一刻不仅是呆住了,竟然直接如同冬日里的落叶一般,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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