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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如此复杂,但他们却连字都不认识,要是换成东边的黄种人或许还能有些说服力。”
“这是我父亲亲眼所见......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卡维叹了口气,说道,“他们的处理方式非常粗糙,还保留着中世纪的陋习,但止血效果并不差。因为已经流传了许多年,手法固定,死亡率肯定有,但一直都不太高。”
“他们怎么做的麻醉?不会就这样任由当地的巫医们剖开肚子吧?”
“古柯碱,热带雨林里到处都是。”
“那止血呢?”
“烙铁,虽然残暴但诸位应该知道这种做法确实很有效,尤其在病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缝合呢?他们可没有那么精良的缝合针、羊肠线和银线。”
“子宫就用最细的棕榈绳。”
“皮肤呢?皮肤如果用粗糙的棕榈绳肯定会引发皮肤溃烂,这一点已经是外科的共识了。”
卡维也承认这一点,回道:“用蚂蚁头。”【4】
“蚂蚁?”
“蚂蚁的巨大上颚可以紧紧咬住皮肤,就像我手里的缝合针一样穿过切缘,用倒钩卡在那里,一旦咬紧之后就切掉它们的身体。而且这些巨型蚂蚁还会分泌一种防止溃烂的唾液,帮助伤口愈合。”
卡维笑着解释道:“不要看不起那些落后的地方,即使你看到了99%的糟粕,弃之如敝履,但总能在最后的1%中淘换到一些值得学习的闪光点。”
又是一阵齐刷刷的落笔声,卡维移开了纱布条,仔细检查了缝合创面:“很好,止血成功。”
接下去的探查中,没有发现漏掉的出血点,手术终于来到了最后的躺赢阶段。卡维按照现代外科的流程,再次检查了一遍抬高子宫的纱布条,仔细和周围的护士清点了带来的纱布条、鸦喙钳和缝合针的数量,最后才决定关腹。
“希尔斯老师......”
卡维总算让出了手里的针线,因为他知道,接下去的缝合并不难,以希尔斯的能力完全可以搞定。但可惜的是,卡维这套行云流水般的手术作业深深刺痛到了他的自尊心。
希尔斯拒绝了。
“还是我来吧。”赫曼顺势接过了针线,并且给了希尔斯一个台阶下,“他刚才身体就不舒服,还是去准备室休息一会儿吧。”
希尔斯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皮裙,扫了眼旁观的观众和诺拉,微微欠身后,板着脸孔离开了剧场。
皮肤缝合并不难,赫曼在卡维稍加指点下很快完成了收尾工作。
手术顺利结束,接下去再没有了解说空间,完全是主持人发挥的时刻:
“女士们先生们,先恭喜诸位不虚此行,手术在市立总医院年轻一代外科医生的手里完成得非常漂亮。不论诺拉女士将来的伤口会不会溃烂,也不管她的孩子命运几何,这台剖宫产手术必然会被记录在外科历史之中。
而顺利完成手术并且成功拯救了诺拉性命的,是位不折不扣的奥地利医生!是别国无论如何都只能羡慕的事实!!!”
......
主持人非常巧妙地避开了主刀名字,给希尔斯留足了面子。但从术后的采访和问话环节中不难看出,观众心目中的主刀显然就是被那些黑色绅士礼服团团包围在准备区的卡维。
在问完了剖宫产手术中的一些细节后,他们还不厌其烦地仔细参观了消毒用具。
之前被调侃是摆设的漂白水、皂液和酒精,现在都成了他们重点观察的对象。
和需要控制剂量和制备流程的催产素不同,皮肤表面的消毒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拿着漂白粉和碱皂,谁都能做到。卡维愿意抓住这次机会,在消毒上大做文章。
“我其实和大家一样,对消毒持保留意见。”他以退为进,先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对消毒的过程很茫然。”
“那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些准备?”
“为了证实我父亲和他朋友的想法是错误的,绅士本就不该洗手。”卡维无奈地摇摇头,“但现在我心中那个承载了数百年的外科手术理念,似乎正在崩塌。”
“是因为术后病人恢复得都不错么?”
“确实如此。”卡维洗干净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这个时刻都在创新的年代,更应该用事实来说话。我已经接诊了5位病人,如果包括诺拉的话,那就是6位,他们的伤口都没有发生溃烂。”
这是之前伊格纳茨就和所有人说过的事情,卡维拿来又强调了一遍。
只是想彻底消除这条积弊非常难,即使到了现在的程度,卡维依然没法做到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这些观众里只有少数几位医生和医学生愿意尝试,其他人还是选择官网。
“没关系,我会继续研究伤口溃烂的成因机制,时间会告诉大家答案的,我不急。”
这时从人群中挤来两人,都穿着简单的衬衣和外套,甚至连顶帽子都没有。他们不顾周围人的反感和鄙夷,依然走到了最前面:“卡维医生,卡维医生,我们有个问题,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
卡维点点头:“两位请讲。”
“我是《时报》记者,他是《自由新闻》的记者。”一位留着长卷发的年轻人,激动地整了整衣装,笑着祝贺道,“在提问之前,我们还是想要恭喜你,刚才的手术实在太精彩了。”
“谢谢。”
两人互看了一眼,知道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但记者的旺盛好奇心还是让年轻人开了口:“我们其实就想问问,原本这台剖宫产的主刀,伊格纳茨医生去哪儿了?”
“因为他下午和你刚做完一场手术,理应能赶回来才对。”
“是啊,我们在猜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是生病了?还是突然出现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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