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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听明白了些什么。
昂热的自我责备中不经意透露了他成功砍掉了对方一只手的事实,颇有那么点这事对我来说是小意思的感觉。
不愧是校长!能装得这么成熟老练!
可话又说回来,继怠惰之后,嫉妒也没了,还是当着他的面没的,这不禁让人悲叹,校长,您这运输大队长的雅号......
“您的意思是,林凤隆昨晚用了某种诡异的手段,在您面前将嫉妒带走了?”零问道。
“没错,他砍碎了封存康斯坦丁骨骸的装置瓶,水银泄出接触地面的炼金矩阵后,变成有毒的浓雾,等雾散尽后,他像是融化一样消失了,只留下了他本来穿过的衣服......有画面了吗?”
西子月点点头,她靠着极其丰富的想象力,还真就把这个画面脑补了出来。
这就像是南美丛林里的某些有关食人植物的传说,原始部落的村民将犯罪者绑在食人植物上,以此当做刑罚,等到一天一夜过去之后,再去视察那个罪犯,他已经连人带骨头消失不见了,只剩衣服散落在外面。
“在秘党的历史上,也的确发生过一件这样的事,但那得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中世纪,那件事记载得很模糊,但的确提到了这种“人溶解于水银之雾中”的诡异现象。”昂热的眼神定定地望着高处的书架,也许目光是落在了某份记载此事的文件上。
“有关魔女。”昂热说。
“魔女?”西子月疑惑,回过头望向高处的书架,看看能不能发现一本与魔女有关的古书
“总之这件事得等我和诸位元老、校董们开会之后才能做出更进一步的决定。”昂热摇头。
“那关于夏绿蒂和西子月当晚潜入冰窖的事呢?”零问道。
“已经有结果了,病毒袭击。”
“病毒?”夏绿蒂依旧后知后觉,短短几分钟之内,她眼中的大清反复灭亡。
“一个叫adams的小机器人,EVA亲手编写的程序,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的战争小姐居然做了这么一件有趣的东西......人工智能,可真是个神奇的玩意。”
Adams,那个小机器人西子月记得,还塞过它小费。
它就这么被当做病毒干掉了,西子月心里怪难过的。
“林凤隆之所以将你们潜入冰窖的视频曝光出来,主要原因并非是给我们找麻烦,而是想通过校董的队伍混进来。”
“他在校董身边安插了眼线?”夏绿蒂问。
昂热摇头:“只是易容而已,他用这种稍显俗套的技术成功伪装成校董身边的某个部下,借着这次内部混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学院......我后来查了查这位被易容的执行部成员,他在去年玛雅末日时期也作为安保人员进入了学院,暴怒的失窃,尼伯龙根计划的丢失,龙王骸骨的缺少,大概也是他干的......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一切都很简单?”
这还真就是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没有惊为天人的盗窃方案,只是用了那么几个常见的小手段,林凤隆就将卡塞尔的冰窖当做后院一样进进出出。
整个盗窃过程,最难的一点在于这个病毒,鬼才能想到那个小机器人居然成为了最终的伏笔,当这点揭晓的时候,恐怕卡塞尔的教授们纷纷下巴都惊脱臼了。
但这也似乎从侧面说明......对方也十分了解EVA,甚至比卡塞尔更了解。
至今为止,西子月依旧不清楚EVA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她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工智能。
“虽然当下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但好消息也有,起码我们之间的确没有校董级内鬼,对不对?”昂热又露出了诙谐的笑容,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德鲁伊模样。
“感觉这是强行好消息。西子月嘟哝。
夏绿蒂也有同感,与眼下接踵而来的坏消息相比,这个好消息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这次的敌人非常强大,并非四大君主那种力量上的强大,而是更偏向未知那一面的强大,老实说这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昂热以做总结的口吻说,“但千万也不要小看我们的强大,尤其是当我们这些人一致对外,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时候。”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夏绿蒂问道。
“等待。”
“又是待命?”
“虽然林凤隆这次走棋成功,但他本人也遭受重创,更何况他明面上能打的牌已经不多,接下来他只能出底牌......暴怒,它是时候该动起来了。”
......
......
同一时间,北欧,冰岛,某个黑暗的地下室里。
林凤隆睁开了眼睛。
他犹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然起身,流水顺着他的肌肉间隙簌簌而下,他猛烈地咳嗽。
“好久不见,朋友,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这世界上能称他为朋友的人已经没有了,基本只有昂热一人。
当然眼前的这位老人并非昂热那种“老朋友”,而是他最近新交的朋友。
他穿着得体的白色西服,明明已经非常苍老,但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年轻锐气,像是翻新过的油画,眼瞳里清澈地倒映着林凤隆的身影。
林凤隆现在没有穿衣服,像是刚经受了一场洗礼,手中握着一天前取走的嫉妒。
虽然明面时间只过了一天,但在世界的阴面......已经过去了48天。
这48天的经历对于林凤隆而言像是一场漫长的太空旅行,只能蜷缩在狭小的飞船舱里慢慢熬过孤独的时间。
经历这样压抑的旅途后,一个人很容易会疯掉,神智失常,所以眼前这个老人才问“朋友,你记得我吗?”
他问这个问题时,左手边端着鲜艳如血的红酒,里面浮动着冰块,而右手......则握着一把大口径手枪,里面毫无疑问装着特制的水银汞弹。
他的脸上,则挂着动人真情的微笑,如果林凤隆醒来后是敌人,那他就微笑开枪,独自饮酒,如果是朋友,那他就再掏出另一只酒杯。
但无论如何,他的微笑都是不会变的,仿佛苍白阴森的公卿面具。
“我当然记得你,我的朋友,赫尔佐格博士。”林凤隆缓缓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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