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破晓的黎明 第八十一章 命运的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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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靠在病床上的尼奥闭合双眼，安静的述说回忆：「近千年的岁月…我大部分的人生被蒙蔽在虚伪之中，一切都如镜花水月般的虚假，一刻都无法忘怀，每当想起菲尔临死前的不甘和遗憾，就无法压制……」

缓缓张开左手，一团黑暗无声的汇聚，如炙热地烈火般激烈燃烧，从中能够感觉到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憎恨。

「这正是为了复仇而获得的力量……」

左手猛地用力握成拳状，将那股黑暗揉碎在自己手心：「唯独有那一刻，我不期望任何救赎！就算让我重新选择也还是一样不变，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该死！」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因为过度的用力，指尖陷入手心，猩红的鲜血从手心内渗出来，滴落在纯白的床单。

无法忘却的是过去……

无法逃避的是自我……

这股怨恨、这股仇恨、这股憎恨，该要如何才能平息？

从他眼神可以看出近乎疯狂的仇恨之火，众人一时间全部沉默，和他相处那么久，每天看到的都是温柔的微笑，今天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不为人知的疯狂。

无论是昴和迪娅，还是艾里奥和凯洛，都未想到他的过去是如此黑暗，若换作自己被告知一生都是虚假的话，肯定会无法承认打击而崩溃，与这样的尼奥比起来，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风云骑士团等人曾经虽然作为闇之书附属的守护骑士系统，在漫长岁月中受过很多苦，但至少她们真实地活过、存在过、真实地铭刻于记忆中，比起活在虚假中的他好得多。

菲特温柔的握住出血的左手：「够了！不管过去怎样，至少现在对你而言是真实的。」

奈叶上前伸手将他脸颊的泪水擦掉：「菲特说得没错，过去的已经结束了，也该放下仇恨的负担，那些对你而言实在太沉重了。」

疾风直接上ung躺在他的胸膛，柔声道：「这里是新的起点，是你新的人生，至少…让我们代替你心目中菲尔的存在。」

其实她们心里很不甘心，甚至是非常不服，因为没想到菲尔的存在会影响得如此的深，想到那个人是曾经第一个进入尼奥内心的人，她们不由得感到一阵嫉妒。

「我不知道…连我自己都已经无法控制那股黑暗了……」

紧紧搂住疾风纤细的腰部，依恋的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感，她们是自己此世之上唯一的眷恋、真实地存在，也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源动力。

「各位…若将来有一天我被自己心中的黑暗所吞噬而失去自我时，希望你们能亲手了断我的生命。」

感觉到怀中的疾风一阵颤抖，尼奥的眼神尽是决然，自己非常清楚，这股力量的潜在危险性：「不必畏惧、也不必自责，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

「不会的……」三人异口同声反驳，奈叶捉住他的衣角：「我们不会让那一天来临，就算如此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会将你从黑暗中拉回来！」

没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一天来临，要将他霸道的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谢谢……」

无法形容，无法言喻，此刻内心的涌动，终于寻求到属于自己的亲情，终于能够…不用再孤零零一个人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内显得沉默安静，无言间洋溢出一种名为“幸福”的气息，无需任何语言，真正需要传达的东西已经清晰的传达到彼此的内心。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尼奥突然间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低头一看，刚好对上疾风狡黠明亮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