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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诸位大人,你们不会以为我要带着两万士卒造反吧?”
望着城墙上的闹剧,虽然听不清具体的话语,裴越却能想象出那种喧嚣又恶心的场面。待上面总算安静下来之后,他面露嘲讽的笑容,开口质问。
刘赞冷哼一声,朗声道:“你若不想造反,父皇中毒与你无干,为何你要领兵进犯京都?甚至还提前将北门握在手里,存的不就是谋夺京都的念头?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简单,让藏锋卫和武定卫立刻返回北营,你亲自护送父皇进来,本王自然就会相信你的忠心。”
成阳侯张武道:“裴越,本侯念你年少有为,于国朝功勋卓著,所以昨夜没有对你的部下动手,而是允许他们离开北门。眼下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按照殿下的意思,老老实实地护送陛下进城,否则因你而死的人将不计其数。”
他招了招手,亲兵将一个昂藏汉子押送过来。
陈显达被五花大绑,不过并未受到严刑拷打,就连那两只脱臼的胳膊都已经接了上去。
亲兵将陈显达抵在墙边,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张武一声令下,锐利的刀锋瞬间便能割断陈显达的喉咙。
张武目光凌厉地望着裴越,沉声道:“殿下一再表示要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认罪伏法,旁人不会受到牵连。但是你若执迷不悟,这位陈指挥将会立刻被枭首。”
李柄中冷笑道:“他不会是最后一个,听说中山侯府藏着两千多人。裴越,你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想必见过很多血流漂杵的大场面,只是我们却很难见到,或许这次就能见识一下。两千多颗人头啊,真是无法想象的京观。”
裴越没有理会这些嘲讽,他只是抬头定定地看着陈显达。
阳光从天边挥洒而下,照在陈显达的脸上,他面带笑容大声说道:“侯爷,别忘了给我报仇。”
裴越郑重地点头,身边数十名亲兵同时右手贴胸。
他转身策马朝着本阵而去。
“裴越!”
城墙之上,刘赞怒声道:“既然你不稀罕本王给的机会,那就莫怪本王心狠!”
他猛地一挥手。
城门楼两侧各出现六个身材魁梧的士卒,每个人都举着一个巨大的号角。
“呜――”
“呜――”
“呜――”
号角声响彻天际,震动京都。
东西两面狼烟起。
一支大军从东面快速奔袭而来,甲胄鲜亮军容严整,领军者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将。
他便是京军南营主帅、定军侯罗焕章。
西面同样是一股锐气洪流,由长兴侯曲江亲自统率,正是京军西营的百战精锐。
北门城外广袤平坦的地界上,京军两营合计六万人从东西两面夹击,将藏锋卫和武定卫围在中间。一时间只见旌旗猎猎兵刃如林,仿佛即将爆发一场惨烈的大战。虽然藏锋卫和武定卫都是在西境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精锐,但是京军两营同样不弱,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参与过边军轮转。
尤其是曲江统率的京军西营,这些年来时刻枕戈待旦,
军械和操练都称得上极其优秀。
王平章在西营倾注无数心血,没想到有一天会为燕王提供助力。
裴越并未慌乱,他麾下的将士也没有生出骚动。
武定卫立刻组成盾阵,藏锋卫拖后向北,分成两股应对京军的骑兵。
裴越看了一眼之后,勒马转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城墙上的众人。
刘赞厉色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去做,要么就带着这两万军卒背着反叛的罪名,被京军碾为齑粉。”
便在这时,东边忽然发生变故。
南营主帅、定军侯罗焕章一人一骑,朝着城门下方行来。
城墙上百官看到这一幕,不禁脸上泛起忧色。他们都知道京军两营能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刘赞通过五军都督府掌握调兵虎符,又利用开平帝遇刺命在旦夕的机会,亲自说服罗焕章和曲江,让他们在此刻夹击裴越的北营。
然而罗焕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说这位在西境摸爬滚打一身旧伤的老将会站在裴越那边?
刘赞并未出声阻止,漠然地看着城下,唯有按在墙垛上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罗焕章孤身前来,连兵器都没有带,他来到裴越跟前,先是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武定卫本阵之中的圣驾,而后沉声问道:“陛下现在状况如何?”
裴越坦然道:“陛下身中剧毒,气息十分微弱,如今大皇子、魏国公、韩参政和端王刘相和太医们守在他身边,以免再有不妥之事。”
罗焕章皱眉道:“我相信你。”
裴越颔首道:“多谢。”
罗焕章却摇头道:“但是我信你没有用,你想要证明自己,只能按燕王说的那个法子行事,或者你先让圣驾进京。”
裴越定定地望着他,见他面色极其真诚,想到当初在西境的过往,便轻声说道:“罗叔,你看看燕王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放心将陛下交到他手中?不管是我陪着陛下进京,还是让圣驾先行入城,结果都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前者,刘赞必然会立刻杀了我,若是后者,你觉得陛下在他手里能活多久?”
这番话可谓极其坦诚,罗焕章长叹一声,缓缓道:“然而他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啊。”
开平帝遇刺之后,真正有资格主持大局的便只有端王刘相和四位成年皇子,如今除了燕王刘赞,其余人都在裴越身边,这便是刘赞能够操弄权柄的根本原因。
无论裴越以往表现得多么忠心,对于大梁又有多少功劳,他终究没有大义名分的加持,所以刘赞能够轻易将黑锅扣在他头上,逼他做出十死无生的选择。
裴越目光平静,淡然地说道:“可是陛下不止有燕王一个儿子。”
罗焕章霍然抬头,开口应了一声,紧接着调转马头朝京军南营大阵行去。
裴越目送他回去,然后对身边的亲兵使了一个眼神,后者立刻纵马疾驰奔向圣驾。
城墙上的刘赞冷笑一声,下令兵卒吹动号角,只听着雄浑苍凉的角声传遍四野,西营和南营的阵地开始向中间推移,距离武定卫的盾阵只有不到百丈。
然而武定卫的将士们依旧沉默如山,就像天地之间肃立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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