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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塔顾不得那么多,她耽于现在的幸福,纵使天晴也不想在户外乱窜。
如此呵护简直过分,弄得斯维特兰娜难以忍得醋意,卑微地向自己男人抱怨所谓对卡洛塔的照顾太离谱。
“你嫉妒了?等咱们的孩子出生,我会让你一个月时间足不出户,会用最好的美餐把你喂成肥胖的海豹。如果你希望那样。”
留里克这么一讲,兰娜就闭嘴了。
她还是喜欢现在纤细灵动的姿态,变成海豹那种体态,真是毫无美感。
春雨没有持续太久,这场雨后大地全面复苏。
草籽全都萌动了,河滩、原野到处是疯长的青草,其中又以细长叶子的灯芯草为甚。它们都是优良牧草,罗斯公国各类繁衍的牲畜都被驱赶到野外,任由其疯狂啃食取之不绝的青草。
虽然公国没有新的战争行动,扩张仍以另一种方式进行着。
纳尔维克港的一批民众在冬季的尾巴抵达罗斯堡,他们带着盐和海象牙而来,乘坐开往新罗斯堡的帆船计划卖掉自己的产品,继而换取更美妙的粮食、麻布、皮衣等。
到处游弋的猎人也不会放过春季时光,他们依旧在狩猎。
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忽略竭泽而渔的道理,或者说新的形式下根本没有保持克制的必要。公国的扩张极大扩展了民众事业,所谓人类世界米斯加德是个小世界的说法已经不可信,大家已经找到了海洋的北方尽头(北冰洋),陆地的尽头似乎不存在,那么无尽陆地上生活的也有无尽的动物,到处都是奔跑的皮革,根本取之不竭。
罗斯人和其他维京系族裔继续大家习惯的渔猎传统,春耕完成后就撂下田地,麦子长成怎样的结果就看神的旨意,以大家的经验麦收季一定不会有什么糟糕结果。伊尔门湖、拉多加湖和芬兰湾都是他们可以尽情掠夺的海域,湖畔的森林区更要疯狂掠夺。
不过斯拉夫民众就是另一种套路,某种意义上因为所处的封闭环境禁锢了一部分扩张之心,作为早就放弃渔猎生活成为纯粹农民的他们,成为留里克的主力雇佣工人。
新罗斯堡和诺夫哥罗德都有重大的城建项目,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甚至是国营作坊也不再局限于造纸厂和制衣厂。
譬如诺夫哥罗德这里,此地没有石料倒是有大量的黏土矿,烧制陶器和砖头顺利成为必须作为产业发展。要配合这些产业,烧炭窑也要大肆建设,正巧本地有着取之不绝的木材资源为烧炭提供原材料。
至于伐木的工作,这些完全不用留里克担忧。
斯拉夫民众第一次可以大肆使用铁器,正巧留里克卖给他们的主要是量产型的手斧,即便斧头个头不大,已经能快速砍倒小树。一些大型的双人操作的钢锯再也贩售,价格是昂贵,各个农庄博雅尔贵族可不是傻瓜,它们意识到这工具的伐木效率是一定要买的。
他们拼命伐木向森林索要生存必须的空间意欲改造成农田,大树除了用作自己使用,转手卖给公爵又能赚上一笔。
总督梅德韦特也组织起军队,继续深入密林将更多藏起来的人揪出来,运到湖畔的荒地开荒种田。
罗斯公国的各地定居点清一色欣欣向荣的景象,各地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相同的是他们都在生产财富。
波的尼亚湾到芬兰湾,飘扬白底蓝纹旗、挂起特殊三角帆的罗斯船只友谊得非常频繁。
公国海军也不是待在喀琅施塔得泊地的吉祥物,没有军事行动就执行武装巡逻兼拖网捞鱼的责任。他们不会进入南波罗的海,甚至连萨列马岛也不会去。
公国必须捍卫海上交通线,要定期巡逻,保证任何敌人的侵入,虽然可能性不大。
唯有一艘船在南波罗的海横行霸道。
鲑鱼酋长号以及船上三十余人嗜血海盗,在船长斯普尤特的带领下一直到处袭击。
他们这是奉旨劫掠,是有王国颁发的“私掠证”的。从四月开始动手到现在的五月份,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被记录击沉的渔船、货船就有五十艘,其中甚至有单纯的战斗长船。
本来罗斯人是没有做航海记录的习惯的,这当然不是慵懒,而是过去的时代没有条件。海上那种到处飘荡的环境,一旦弄不清楚时间、在海上漂了多久,人会为之抓狂。
如今纸张的生产已经进入快车道,桦皮材料为主的硬纸柔软的同时也兼顾了坚固,一叠厚纸被麻绳串起来粗略装订成书,斯普尤特就在上面以北欧传统卢恩字母记录战绩与时间。
经他的描述,船员可以确定自己击沉多少船只,以及大致确定杀敌数量。
船艉挂着的麻袋真是物理意义上的人头滚滚,敌人的头颅散发恶臭,只是被海风吹散了避免兄弟们作呕。就是有时候风向稍变,臭气冲过来大家浑身难受。
那是恐怖的战利品,是之后向王公交差的凭证,没有谁愿意扔掉,纵使有恶臭也要忍。
近日以来海上游弋变得无聊,似乎丹麦人变得怯懦了,大船在整个丹麦海峡巡航,所谓这是最好的吸引火力的场地,却没有骗来敌人的围剿。一批船只被击沉,之后的日子丹麦人似乎都消失了。
大家嘲讽丹麦人的怯懦,也纷纷抱怨再这样下去就该先撤回去进行补给。
“优秀的渔夫可不是抛下饵料就想得大鱼立刻上钩,我们再游荡三天。”斯普尤特如此劝说。
有航海日志真是好,他可以向无聊的兄弟们照着朗读大家过去日子的丰功伟绩,重点指出出港的精确日子,并推断剩下物资还能支持战斗多久。
如今的船舱里塞了一些有益的战利品,原来斯普尤特抢了一艘货船,敌对船员被歼灭,货船里面的羊毛被洗劫一空。货船被拆下风帆、拿走生活用品后被凿沉。
羊毛是谨献给王公的大礼,它们定然是日德兰半岛牧区的春季所割,过了这个时节就要等秋季了。
斯普尤特放下豪言的第二天,一艘游弋的小船正沿着半岛海岸线近海处缓慢漂游。
大船如同猛虎扑食般调整方向冲去,兄弟们本想着那小船会本着海岸疯狂逃命,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仍在漂行。
“丹麦人怎么会有这种蠢人,还嫌过去的损失不大?”斯普尤特觉得自己遭到冒犯。
有人狂妄嚷嚷:“就是蠢人。或者,是祈求我们不要再击沉船只了?”
“祈求?咱们在海泽比的商铺可是完全和平的,丹麦人给过咱们的兄弟祈求和平的机会。大商人的儿子蓝狐被杀,王公还指望那个胖子捞钱呢。他若不死,咱们兄弟也不会在这片海域杀戮,也会有今天的大发横财。”
斯普尤特的话是发自肺腑,他其实很佩服那个胖子的胆量,居然敢在丹麦人的腹地堂而皇之贸易捞钱。
既然那小船是一群愚蠢之人,就用青铜撞角把小船撞得粉碎!
结果,令人震惊是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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